０１６年３月２第４５卷第２期内蒙古师范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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Ｍａｒ．２０１６Ｖｏｌ．４５Ｎｏ．２
当前中日关系与民间交往的作用
娜仁其木格
）（内蒙古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内蒙古呼和浩特０１００２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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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民间交往对两国关系的稳定和发展发挥着重要作用。但近年来 作为中日关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中日关系出现了政治关系持续冷淡、经济关系作用下降等特点，使得传统外交手段的作用受到来自国内和国际的双重挑战。为防止两国关系的持续恶化，积极推动中日民间交往，改善两国民众对彼此的认识，变得必要而迫切。针对目前两国民间交往中的不均衡趋势，不仅需要中国重点加强旅游和文化等关键领域中的交流，更需要完善相关规则和法律，推动民间交往的制度化和常态化发展。
［关键词］ 中日关系；民间交往；措施
［：（）：Ａ ［：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Ｄ８２９．１２ ［００１６２３２０１６０２０２２６１７００－－－－－－
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 民间交往一直在中日关系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战后初期，中国与日本尚未建立外交关系之时，在中国主张的“民间先行，以民促官”方针下，两国便坚持中国通民间往来。从１９５２年到１９６８年的１６年间，过民间外交接触了许多日本朝野政党领导人、国会这些广泛的民间交议员以及文化各界知名人士。“
往，为７０年代初中日复交奠定了广泛的社会基
［１］２５
。针对当前的中日关系，础”国家主席习近平于
，解禁集体自卫权的行为，边事态法》则进一步加剧了两国关系的紧张。为避免中日关系走向崩溃，中国领导人在坚持维护国家核心利益的基础上，做出中国国家主席了艰辛的努力。２０１４年１１月１０日，“中日互为近习近平在会见日本首相安倍晋三时说，
邻，两国关系稳定健康发展，符合两国人民根本利。同时，益，符合国际社会普遍期待”习近平主席也“历史问题事关１强调指出，关３亿多中国人民感情，系到本地区和平、稳定、发展大局，日本只有信守中日双边政治文件和‘村山谈话’等历届政府做出的承
［２］
。诺，才能同亚洲邻国发展面向未来的友好关系”
０１５年５月２３日出席中日友好交流大会时指出，２
“中日友好的根基在民间，中日关系前途掌握在两国人民手里。越是两国关系发展不顺时，越需要两国各界人士积极作为，越需要双方加强民间交流，为两
［２］
。国关系改善发展创造条件和环境”
会后双方达成了“中日就处理和改善中日关系达成，同意通过对话磋商防止局势恶化，四点原则共识”
建立危机管控机制，并努力构建政治互信。２０１５年习近平再次指出处４月２２日在雅加达会见安倍时，理中日关系的大原则，就是要严格遵循中日四个政治文件的精神，确保两国关系沿着正确方向发展。中日领导人的两次会面，阻止了两国关系进一步恶化，中日之间的紧张局势也有所缓和。但是双方政治关系中的冷淡状态依然在持续。要想实现国家领导人间具有标志意义的外交互访，达到真正改善政治关系的目标，仍需要双方进一步的努力。
经贸关系出现结构性调整。经贸往来一直是中日关系中发展最稳定的领域。即便在时任日本首相
一、当前中日关系特征
近１尤其０年的中日关系经历了一系列的震荡，，导致两国关日本于２国有化”０１２年强行将钓鱼岛“系迅速恶化并跌入自建交以来的最低谷。经过持续几年的停滞不前，当前中日关系出现了以下基本特征。
政治交往在持续冷淡中出现缓和的迹象。自中日钓鱼岛问题爆发以来，不仅围绕钓鱼岛的军事对峙时有发生，两国领导人之间的互访活动也基本中断。而安倍政府通过修改《武力攻击事态法》和《周
［收稿日期］１１２０１５１１－－
［，作者简介］娜仁其木格（女，蒙古族，内蒙古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１９７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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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２期
娜仁其木格／当前中日关系与民间交往的作用
小泉参拜靖国神社，导致两国关系一度紧张的时候，也未曾妨碍经贸往来的持续活跃，从而出现了独特的“政冷经热”现象。因而，长期稳定的经贸关系也。但是被称之为维护中日关系健康稳定的“压舱石”近年来这种情况开始出现新的变化。
首先，中日贸易额有所减少。２０１３年中日贸易达到３额同比减少６．连续两年出５％，２０亿美元，１ 现减少。受到日元贬值和中国内需增长放缓的影减至１响，日本对华出口额同比减少１０．２％，２９９亿美元，对华贸易逆差创历史最高纪录。来自中国的
［］进口额为１减少了３．８２１亿美元，７％３。到２０１５年
观察和评估。
中日关系影响因素在发生变化。长期以来中日关系主要以政治关系为主导，以经济关系为重点，其中政治关系的引导作用尤为明显。中日“四个文件”一直是发展健康稳定的双边关系的政治基础。而在后冷战时期起伏不定的政治交往中，中日经贸往来也一直发挥着稳定两国关系的积极作用。如今这两个领域中出现一些新特征。
首先，政治关系依然发挥主导作用，但与日本政府强行将钓鱼岛“国有化”时期相比，当前中日关系的政治敏锐性正在逐渐下降。双边矛盾带来的消极影响也从表面的激烈对抗转向持久的情感对峙。其次，经贸往来的作用随着两国贸易和投资的减少而有所下降。而公众舆论与认知的影响力正逐步上升。同时，在旅游业等领域中的民间交流日渐活跃。这种大规模的自发行为，一定程度上加深了民众相互间的认识。值得一提的是，两国青少年之间自发的文化交流同样活跃。通过音乐、动漫等影视娱乐作品，年轻一代对彼此形成基本的感性认识。这种感性认识与从历史教育中获得的理性认识相结合，构成了他们有别于上一代人的对外基本认知。
综上所述，传统外交对当前中日关系的引导和稳定作用正面临新形势的挑战。在此情况下，民间往来变得必要而迫切。而当前中日民间交往的现状表明，其对两国关系的积极作用，仍有待进一步发掘和提高。
时，中日贸易额出现全面下滑趋势。根据日本贸易公布的数据，振兴机构（ＥＴＲＯ）０１５年中日贸易额Ｊ２减至约３同比减少１１．８％，３３亿美元。日本对华０ 约１出口减少１２．３％，４２７亿美元。来自中国的进口达１额也减少１１．３％，６０６亿美元。
其次，日本对华投资额持续下降。近年来，日本在华企业将生产线转移至东南亚等地的趋势正在扩世界贸易投资报告》显大。ＥＴＲＯ发布的２０１４版《Ｊ示，２０１３年日本对外直接投资较２０１２年增长１０．达１时隔５年创出了历史新高。但４％，３５０亿美元，
［］
降至９对华投资却减少３２．５％，１亿美元４。２０１４年日本对华直接投资额比上年减少３８．８％至４３．３“亿美元，这是１９８９年投资额减少约３５％之后罕见
［５］
。在２的下滑率”０１５年全球对华投资同比增长６．
日本对华实际投资额却达到３２．１亿４％的情况下，
美元，连续３年出现减少。相比之同比减少２５．２％，下，０１４年中国对日本的投资则出现了２０４％的高２增长。如果说日本对华贸易和投资下降是日本经济复苏缓慢、中国劳动力价格上涨以及两国关系的不断恶化等诸多因素复合作用的结果，中国对日本投资的上升，则是因为中国经济的升级转型以及虽面临下行压力，但仍然保持中高速发展所致。
贸易和投资的上述变化显示，中日经济关系正经历着一场深刻而复杂的结构性调整。一方面，在投资领域中出现了明显的“日退中进”的特点。在贸易和投资总量减少的情况下，日本对华投资大规模下滑，中国对日投资却增长迅速。同时，贸易和投资总额的减少说明，两国原先赖以合作的方式已开始不能适应两国经济的发展。要想继续推进双边经济关系，需要寻找新的合作领域或实现现有合作模式的升级。另一方面，经贸对两国关系的减震作用正面临新形势的挑战。经贸关系在未来中日关系中将以何种方式在多大程度上发挥作用，则需要进一步
二、中日民间交往的现状
随着近期中日两国各自的国内发展以及双方关系的趋于缓和，两国民间往来也在一些领域出现了显著的变化。
旅游业快速发展，赴日中国游客人数呈现井喷式增长。针对国内经济长期后劲乏力，日本自２００７年１月开始施行推进观光立国基本法并出台了推进致力于观光立国基本计划。２００８年设立了观光厅，构筑具有较高国际竞争力的观光旅游地，扩大与国
６］
。２日本政府面向中国放宽了个外的交流［０１０年，
人旅行签证的限制。这些措施使得近年中国赴日人仅从中国大陆赴日旅数出现大幅度增长。２０１０年，游人数便增长了３访问日本的４％。到２０１４年时，外国游客人数达到１比前一年增长了４１万人次，３ 创下历史新高。同年赴日中国内地游客激９．４％，２
达到２增８占到了全部外国游客３．３％，４０．９万人次，人数的２６％。中国游客在日消费额则高达４６．９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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７］
。根据日本观光厅发布的最新旅游数据，美元［国民间往来中的政治色彩逐渐淡化，体现出较大的自发性和主动性。交流活跃的领域未必都是政府推动的结果。
民间交往的主力之一，青少年之间的交流尤其如此。作为网络化时代成长起来的一代，其重要特点便是价值观的多元化。比起上一代人，各国年轻人更倾向于通过多元化的渠道自由摄取信息，并对上一代人习惯的服从和被灌输，有着本能的排斥和厌烦。相比之下，他们对政治色彩相对淡薄的文化或娱乐方面的交流意愿更强烈一些。这种变化自然对政府推动民间交往的方式提出了新的要求。
其次是发展的不均衡性。一方面，双方政府在民间交流中的作用不均衡。经过多年的经营，从从语言学校到文化交流ＤＡ到各种民间友好团体，Ｏ
基金，日本早已形成相对完整的推动民间交流机制，因而在两国民间往来中占据着明显的主动性。而中国的对外民间交往，无论是政策还是规模方面，都存在进一步提升的空间。另一方面，中国对日民间交往在不同领域中的发展也不均衡。原先赴日留学比较活跃，近年却在旅游等领域出现快速增长。而在推动建立中日友好的民间团体，以及对外宣传和推广本国文化等方面，仍有待进一步加强和完善。
同比增０１５年中国赴日本游客达到４９９．４万人次，２
在日本的消费额达到１长１０７．２％，２４亿美元。中国赴日游客的大幅增长，主要是因为日元贬值和面相外国游客的免税制度的扩大。自２０１２年以来日元使得大量包括中国在内的对人民币累计贬值３０％，境外游客流向日本。而日本国土交通厅长官太田昭宏则认为，这是中日两国围绕钓鱼岛的争议有所缓和的直接结果。
与数量猛增的赴日旅游相比，来华的日本游客人数却显示出皆然不同的景象。长期以来，日本一直是中国的第一大客源国。但２００５年小泉参拜靖国神社，导致中国民众发起了抵制日货行动和反日示威游行。根据国家旅游局《００５年中国旅游业统２，当年日本来华游客人数共３计公报》增３９万人次，日本为中国旅游的第二大客源国。自幅仅为１．７％，日本来华游客人数出现了逐年下降的趋０１１年后，２
势。到２来华游客比２０１３年时，０１２年减少了１８．
［］
达到２则进一步下滑至２％，８７．８人次８。２０１５年，
［］
４９．７７万人次９。在我国入境游人总人数小幅下２
滑的情况下，日本虽然保持了第二大客源国的地位，但游客人数的降幅却远高于其他国家。可见，经济不景气绝非是日本来华游客减少的唯一因素，两国间政治关系的持续紧张才是导致部分民众缺乏交流意愿的主要原因。
留学生人数出现逐年减少的趋势。一直以来，日本是中国留学生的主要目的国之一。但福岛核电站泄漏事故和近年中日关系的持续冷淡，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中日两国留学生人数。据统计，０１３年赴２占总数的３比日本中国留学生有２４５８３人，５．１％，
［０］
。在日本语言学校的中国２０１２年减少了１９７１人１
学生人数同样也呈现出逐年下降的趋势。２０１４年，
三、民间交往在中日关系中的作用
进入２互联网和国际政治的民主化趋１世纪，势，使得民众对外交的影响力不断加大，国家的外交也从早前的精英外交逐渐转向大众外交。而民间往“跨来对国家间关系的作用也在不断提高。可以说，国民间外交力量已经作为一股强大的社会政治力量
［１２］１７
。在当前中日关系中，登上了世界政治舞台”民
间交往主要发挥以下几方面的作用。
对政府间的官方外交进行有效补充。与其他双边关系相比，中日关系的一个鲜明的特点，便是民间往来在两国关系中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即便战中日之间始终存在后两国尚未正式建交的２０多年，着的民间联系，成为联结两国的重要纽带。随着两国正式建交，民间交往更是成为中日关系中最为活跃的领域之一。当政府间关系顺利时，民间关系有助于加强对彼此的认识。当政府间关系遇到挫折时，民间交流则努力抚平因为政治和军事紧张产生的裂痕。随着国际政治的民主化，现代国际关系开始出现政治、经济、军事等传统外交手段达到外交目的越来越艰难，甚至代价大收获少的发展趋势。日本政府将钓鱼岛“国有化”后，两国关系迅速恶化，至
在日本语言学校的中国学生人数为１比６１１８人， ２０１３年度减少了２３２人。而中国留学生在日本的１
不仅留学生中的比例也有所下降。２０１４年为３７％，也与２低于２０１３的４８．１％，００３年的最高占比７４．
１］１
。出现了较大幅度的下降［１％相比，
民间交往显示出新特点。首先是官民分离。二
战后，中日两国尚未建交时，民间往来就受到中国领导人的重视和鼓励，并强调政府在其中的主导作用。改革开放后，更是由官方积极推动两国民间交往。因而中日民间交往显现出相对被动的特点，更多地被视为是依附在政治关系上的策略性手段。民间交流的活跃与否，基本由政府的态度决定。而如今，两·２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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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仁其木格／当前中日关系与民间交往的作用
今未能完全恢复。受全球金融危机的影响，作为“压舱石”的经济关系也无法像从前那样发挥稳定两国关系的作用，中日关系便进入“政冷经也冷”时期。在此情况下，尤其需要通过加强民间交往来避免两国关系走向崩溃。
有助于增加两国民众相互间的了解。由于历史和现实的诸多原因，中国与日本虽然是“一衣带水”的邻居，两国部分民众却对彼此有着较强的反感和误解。历史问题和领土争端的激化，也使两国民众两国公众对双对彼此的好感持续下降。２０１４年时，方关系现状的认可度达到了近１０年最低水平。８６．印象不好”和“印象８％的受访中国普通公众对日本“
。而日本人的对华印象则进一步恶化，相对不好”认
［３］
。为“不好”或“相对不好”的比例高达９３．０％１
［１５］４０６
。固的，所以民间外交是官方外交的基础之一”
民间往来的这种独特作用，决定了从政府到民众，都需要对其予以充分的重视。为进一步推动中日民间交往，发挥其在两国关系中的作用，中国需要在以下方面作出努力。
增加民间交往的主动性。推动民间交流应从转变态度开始。中国应积极寻找适应时代发展和符合自身特征的领域加以重点扶持。就当下中国而言，加强文化交流和整顿旅游产业，不仅有利于通过自身优势获取交流中的主动性，也有利于改善国家形象，提高国家软实力。文化交流是一国展现自身魅力，提高自身“软实力”的主要途径，也有助于改善其“外交的进行自始至终是在特他领域的关系。毕竟，
［１６］７８
。正如日本积极推行定的文化背景下展开的”
与此同时，两国民众都认识到民间层面交流的重要性。调查显示，４．４％的日本民众认为中日民６间层面的人员交流对两国关系的改善发展“重要”或。中国民众中，“相对重要”认为这种交流“重要”的
［３］
。但对中日关系的前景，人也多达６则普遍３．４％１
动漫外交那样，中国也可以在一些潜力巨大而又富有特色的领域，打造国际一流产业，释放自身具有民族特色的传统文化的魅力，使传统文化在现代化条件下焕发出新的魅力，从而占据民间交往的主动性。同时，在国家系统的支持下，建立政府到民间的多元化语言和文化交流机制，打造能够展现中国文化魅力的平台。在这方面，日本的经验值得借鉴。１９５７年日本专门设立了日本国际教育协会和亚洲学生文在国际化协会，从事接受留学生的工作。１９８９年，，开始进行国交流基金会内建立了“日语国际中心”“外国学习日语者已经超际人才教育。到目前为止，
日语教师将近３万人，日语教育机构过了２００万人，
［１７］２６９
”这些措施有效促进了日语在超过１万多个。
持有悲观态度。认为日中关系今后会“变好”或“相远低于２对变好”的日本人只有８．０％，０１３年的１３．
［３］
。改善当前两国民众对彼此的认识，主要依１％１
赖民间交流的途径。加强多渠道的民间交往，增加
个体的主观体验，将有助于避免民众之间不必要的误解，逐步形成对彼此较为理性和客观的认识。
中日民间交往也面临着不少挑战。一方面，外民间交往不是依赖官方交往部环境在持续恶化。“
而产生，即后者不是前者存在的前提和必要条件。但是，官方关系的好坏对民间交往具有重大影
［１１４］［０］
。而今，无论是周边国际环境还是两国之响”
海外的推广，为日后日本的其他文化推广活动的展开提供了必要的语言和人才基础。目前，中国留学生制度的不完善，使得来华留学生人数同其他大国相比明显低下。２０１４年来华留学人数为３７．７万人，但连续两年增速放同比２０１３年增长了５．７７％，
８］１
。而来华日本留学生却出现减少的趋势。中缓［
间政治和经济等主要环境，都处于相对紧张的状态。这给民间往来提供了发挥积极作用的空间的同时也构成限制其发展的外部条件。另一方面，自身建设有待加强。中国对外民间往来，缺乏成熟的制度和规范，因而尚未能充分释放出其潜力。全球化和网络化条件下的民间往来，不仅需要国家领导人的重视，更需要相关法律、制度方面的规范化。无论是教育领域还是其他文化交流，都需要政府在制定清晰的战略基础上，有意识地推动和构建。
国需要制定更为合理的留学生制度，提高教学研究质量，吸引更多的日本留学生来华深入学习和了解中国的文化。
与专门来华的留学生不同，不少民众对他国的认识，是通过旅游来形成的。近年日本来华游客的数量相对低下的同时出现不断下降的趋势。究其原因，既与持续紧张的政治关系和中国民众反日情绪增长有关，也与中国旅游业的服务质量相对低下有一定联系。相比起来，日本游客更喜欢到发达国家，或者现代化服务成熟的地区。中国如果想要吸引更多的境外游客，改善旅游环境，提高服务质量，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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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加强民间交往的措施
“任何一个国家的外交都是以民间外交为依托或者为基础的。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关系，若只有政府之间的联系，而没有民间的参与，这种关系是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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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不容缓。只有形成比较完善的现代化旅游产业，才能给两国民众提供更多的交流机会，并切实提升国家形象。为此，需要包括出国游客在内的国民素质的普遍提高。走出国门的游客，在体验他国人文风景的同时也自然地承载着向他国民众展现国民素质和本国文化的天然使命。如果不改善游客的不文明行为，就会很容易让对方民众形成对中国的不良印象，最终损害国家的利益。
完善民间交往相关的法律和制度。民间外交需要政府的有效引导。领导人的重视和鼓励，以及政府推出的相关政策，会在一定程度上促进民间往来的发展。但现代国际政治发展的特征之一，是国家间关系的制度化。制度化的国际关系，有助于建立相对稳定的对话平台。民间交往的多样和易变性的开发中国民间外交特点，尤其需要规范化的引导。“
［１９］１８
。的潜力，需要法律规范和制度创新双管齐下”
体出于固有偏见和引人注目的需要，往往更倾向于报道负面消息或富有争议的内容，导致民众形成对他国的消极认识。因此，为加强两国民间交往，媒体应自主本着推动两国关系健康发展的良好意愿，进行尽可能客观的报道，帮助国民形成对彼此的正确认识。同时，政府也应主动与对方媒体进行良好而富有成效的合作，逐步在媒体中树立成熟、开放而又负责任的大国形象。
寻找双方新的合作点。为进一步加强中日两国民间交往使其适应时代的发展，在充分发展传统领域的基础上，还需要不断探索双方新的合作领域。如环境和清洁能源等领域中，两国合作的潜力巨大。环境问题不仅是全世界关注的焦点，也成为２０１５年度日本最关注的中国问题之首。３０多年快速发展的代价，是环境遭到极大的破坏。如今，环境污染已成为中国政府必须优先解决的问题之一。相比之下，进入后工业时代的日本，无论是治理环境污染的经验还是利用清洁能源的技术，都领先于中国。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和家庭收入的提高，追求高质量低消耗的生活方式，必然成为未来的趋势。中日新能源领域中的合作，不仅有助于中国实现现代化的生活方式，也将有助于双方民间交往的持续发展。
在完善相关规则和制度的同时，可发展富有成效的合作平台，并将其长期化、制度化。例如近年较为成功的中日民间交流有“北京—东京论坛”和“０１４中２日会话ｉ这种民等。“ｎ北京—中日青年交流大会”
间双边或多边外交活动，在树立一个国家的良好国际形象方面，常常能起到政府间的双边和多边外交
［１２］１７
。所无法替代的作用”
中日两国要建立长期稳定的合作型关系，民间只有夯实民间基础，中日是重要的实施主体之一。“
关系才能实现内生性、自律性发展，而不是单纯依赖
［２０］６
。引导不等于处处需要政治打头”‘政治主导’
结语
民间交往是当今世界国家间交流中日益活跃的组成部分。中日民间交往也不例外。但因近年中日政治关系停滞不前，民间交往的发展也受到一定影响。由于在一些重大问题上两国政府均坚持强硬态度，双方的立场在短期内发生重大转变的可能性并不大。加上中国经济正处于转型期，中日经济关系互补性正在减少。从两国在高铁领域展开的激烈竞争，可以看出双方经济日益同质化的趋势。随着中国经济的成功转型，这种竞争会更加激烈。可以预见，目前中日之间的这种“政冷和经冷”的状态仍将持续一段时间。这就需要两国以非官方往来为突破口，缓和双边的紧张局势。为此，需要政府和民众切实意识到民间往来的重要性，并推动民间交往的制度化发展，将其从原先的对官方外交的策略性补充提升为稳定持久的战略性组成部分，从而充分发挥民间往来的潜力。
与此同时，必须清醒地认识到，民间交往的作用的有限性。民间往来“只是两国交往中的一个侧面，
［２１］７２
。两国关系而不能无限夸大它的作用和影响”
阵，而是政府对民间交流足够重视，通过制定和完善相关法律法规，来进一步规范民间往来，争取以低端政治行为实现高端政治目的。根据国家实际情况制定规则，可最大限度地调动社会资源，让民间团体和民众充分参与到双边交流中来。同时，民间交往的制度化，让政府的主导作用以更为隐性的方式体现出来，从而充分适应网络时代的年轻人的心理需求。
加强媒体的良性引导作用。２中日关０１４年度“系舆论调查”显示，中方８０．１％的普通公众通过接触中国媒体（报纸、杂志、电视等）了解日本信息，与上一年度基本持平。而直接通过日本媒体和日本文化了解日本信息的普通公众比率达则到２３．７％和远高于上一年度的１１７％，４．３％和８．６％。这说明中国民众尤其是青少年获取与日本相关信息的渠道日，日本的新闻媒体”则成为９益多元化。“６．５％的日
１３］
。可见，本民众获取中国信息的来源［媒体对公众
认知的形成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但不少国外媒·２６·
的真正改善与稳定发展，根本上取决于双方领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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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愿和决心，取决于双方能否及时妥善解决双方的重点分歧，共同应对国际新形势带来的各种挑战。但是一个广泛而基础坚实的民间往来，可以为政治关系的改善创造有利条件，也可以为日后两国关系的健康发展提供有效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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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关系舆论调查”［ＥＢＯＬ］．ｈｔｔｗｏｒｌｄ．ｃｈｉｎａ－ｐ／／／＿ｄａｉｌ．ｃｏｍ．ｃｎ２０１４－０９０９ｃｏｎｔｅｎｔ１８５６８４７３．ｈｔｍ．ｙ［］］论民间交往在中日关系史上的地位［日本１４Ｊ． 武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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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张晋海】
·２７·
０１６年３月２第４５卷第２期内蒙古师范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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Ｍａｒ．２０１６Ｖｏｌ．４５Ｎｏ．２
当前中日关系与民间交往的作用
娜仁其木格
）（内蒙古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内蒙古呼和浩特０１００２２
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
［摘 要］民间交往对两国关系的稳定和发展发挥着重要作用。但近年来 作为中日关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中日关系出现了政治关系持续冷淡、经济关系作用下降等特点，使得传统外交手段的作用受到来自国内和国际的双重挑战。为防止两国关系的持续恶化，积极推动中日民间交往，改善两国民众对彼此的认识，变得必要而迫切。针对目前两国民间交往中的不均衡趋势，不仅需要中国重点加强旅游和文化等关键领域中的交流，更需要完善相关规则和法律，推动民间交往的制度化和常态化发展。
［关键词］ 中日关系；民间交往；措施
［：（）：Ａ ［：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Ｄ８２９．１２ ［００１６２３２０１６０２０２２６１７００－－－－－－
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櫍 民间交往一直在中日关系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战后初期，中国与日本尚未建立外交关系之时，在中国主张的“民间先行，以民促官”方针下，两国便坚持中国通民间往来。从１９５２年到１９６８年的１６年间，过民间外交接触了许多日本朝野政党领导人、国会这些广泛的民间交议员以及文化各界知名人士。“
往，为７０年代初中日复交奠定了广泛的社会基
［１］２５
。针对当前的中日关系，础”国家主席习近平于
，解禁集体自卫权的行为，边事态法》则进一步加剧了两国关系的紧张。为避免中日关系走向崩溃，中国领导人在坚持维护国家核心利益的基础上，做出中国国家主席了艰辛的努力。２０１４年１１月１０日，“中日互为近习近平在会见日本首相安倍晋三时说，
邻，两国关系稳定健康发展，符合两国人民根本利。同时，益，符合国际社会普遍期待”习近平主席也“历史问题事关１强调指出，关３亿多中国人民感情，系到本地区和平、稳定、发展大局，日本只有信守中日双边政治文件和‘村山谈话’等历届政府做出的承
［２］
。诺，才能同亚洲邻国发展面向未来的友好关系”
０１５年５月２３日出席中日友好交流大会时指出，２
“中日友好的根基在民间，中日关系前途掌握在两国人民手里。越是两国关系发展不顺时，越需要两国各界人士积极作为，越需要双方加强民间交流，为两
［２］
。国关系改善发展创造条件和环境”
会后双方达成了“中日就处理和改善中日关系达成，同意通过对话磋商防止局势恶化，四点原则共识”
建立危机管控机制，并努力构建政治互信。２０１５年习近平再次指出处４月２２日在雅加达会见安倍时，理中日关系的大原则，就是要严格遵循中日四个政治文件的精神，确保两国关系沿着正确方向发展。中日领导人的两次会面，阻止了两国关系进一步恶化，中日之间的紧张局势也有所缓和。但是双方政治关系中的冷淡状态依然在持续。要想实现国家领导人间具有标志意义的外交互访，达到真正改善政治关系的目标，仍需要双方进一步的努力。
经贸关系出现结构性调整。经贸往来一直是中日关系中发展最稳定的领域。即便在时任日本首相
一、当前中日关系特征
近１尤其０年的中日关系经历了一系列的震荡，，导致两国关日本于２国有化”０１２年强行将钓鱼岛“系迅速恶化并跌入自建交以来的最低谷。经过持续几年的停滞不前，当前中日关系出现了以下基本特征。
政治交往在持续冷淡中出现缓和的迹象。自中日钓鱼岛问题爆发以来，不仅围绕钓鱼岛的军事对峙时有发生，两国领导人之间的互访活动也基本中断。而安倍政府通过修改《武力攻击事态法》和《周
［收稿日期］１１２０１５１１－－
［，作者简介］娜仁其木格（女，蒙古族，内蒙古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１９７８－）
·２２·
第２期
娜仁其木格／当前中日关系与民间交往的作用
小泉参拜靖国神社，导致两国关系一度紧张的时候，也未曾妨碍经贸往来的持续活跃，从而出现了独特的“政冷经热”现象。因而，长期稳定的经贸关系也。但是被称之为维护中日关系健康稳定的“压舱石”近年来这种情况开始出现新的变化。
首先，中日贸易额有所减少。２０１３年中日贸易达到３额同比减少６．连续两年出５％，２０亿美元，１ 现减少。受到日元贬值和中国内需增长放缓的影减至１响，日本对华出口额同比减少１０．２％，２９９亿美元，对华贸易逆差创历史最高纪录。来自中国的
［］进口额为１减少了３．８２１亿美元，７％３。到２０１５年
观察和评估。
中日关系影响因素在发生变化。长期以来中日关系主要以政治关系为主导，以经济关系为重点，其中政治关系的引导作用尤为明显。中日“四个文件”一直是发展健康稳定的双边关系的政治基础。而在后冷战时期起伏不定的政治交往中，中日经贸往来也一直发挥着稳定两国关系的积极作用。如今这两个领域中出现一些新特征。
首先，政治关系依然发挥主导作用，但与日本政府强行将钓鱼岛“国有化”时期相比，当前中日关系的政治敏锐性正在逐渐下降。双边矛盾带来的消极影响也从表面的激烈对抗转向持久的情感对峙。其次，经贸往来的作用随着两国贸易和投资的减少而有所下降。而公众舆论与认知的影响力正逐步上升。同时，在旅游业等领域中的民间交流日渐活跃。这种大规模的自发行为，一定程度上加深了民众相互间的认识。值得一提的是，两国青少年之间自发的文化交流同样活跃。通过音乐、动漫等影视娱乐作品，年轻一代对彼此形成基本的感性认识。这种感性认识与从历史教育中获得的理性认识相结合，构成了他们有别于上一代人的对外基本认知。
综上所述，传统外交对当前中日关系的引导和稳定作用正面临新形势的挑战。在此情况下，民间往来变得必要而迫切。而当前中日民间交往的现状表明，其对两国关系的积极作用，仍有待进一步发掘和提高。
时，中日贸易额出现全面下滑趋势。根据日本贸易公布的数据，振兴机构（ＥＴＲＯ）０１５年中日贸易额Ｊ２减至约３同比减少１１．８％，３３亿美元。日本对华０ 约１出口减少１２．３％，４２７亿美元。来自中国的进口达１额也减少１１．３％，６０６亿美元。
其次，日本对华投资额持续下降。近年来，日本在华企业将生产线转移至东南亚等地的趋势正在扩世界贸易投资报告》显大。ＥＴＲＯ发布的２０１４版《Ｊ示，２０１３年日本对外直接投资较２０１２年增长１０．达１时隔５年创出了历史新高。但４％，３５０亿美元，
［］
降至９对华投资却减少３２．５％，１亿美元４。２０１４年日本对华直接投资额比上年减少３８．８％至４３．３“亿美元，这是１９８９年投资额减少约３５％之后罕见
［５］
。在２的下滑率”０１５年全球对华投资同比增长６．
日本对华实际投资额却达到３２．１亿４％的情况下，
美元，连续３年出现减少。相比之同比减少２５．２％，下，０１４年中国对日本的投资则出现了２０４％的高２增长。如果说日本对华贸易和投资下降是日本经济复苏缓慢、中国劳动力价格上涨以及两国关系的不断恶化等诸多因素复合作用的结果，中国对日本投资的上升，则是因为中国经济的升级转型以及虽面临下行压力，但仍然保持中高速发展所致。
贸易和投资的上述变化显示，中日经济关系正经历着一场深刻而复杂的结构性调整。一方面，在投资领域中出现了明显的“日退中进”的特点。在贸易和投资总量减少的情况下，日本对华投资大规模下滑，中国对日投资却增长迅速。同时，贸易和投资总额的减少说明，两国原先赖以合作的方式已开始不能适应两国经济的发展。要想继续推进双边经济关系，需要寻找新的合作领域或实现现有合作模式的升级。另一方面，经贸对两国关系的减震作用正面临新形势的挑战。经贸关系在未来中日关系中将以何种方式在多大程度上发挥作用，则需要进一步
二、中日民间交往的现状
随着近期中日两国各自的国内发展以及双方关系的趋于缓和，两国民间往来也在一些领域出现了显著的变化。
旅游业快速发展，赴日中国游客人数呈现井喷式增长。针对国内经济长期后劲乏力，日本自２００７年１月开始施行推进观光立国基本法并出台了推进致力于观光立国基本计划。２００８年设立了观光厅，构筑具有较高国际竞争力的观光旅游地，扩大与国
６］
。２日本政府面向中国放宽了个外的交流［０１０年，
人旅行签证的限制。这些措施使得近年中国赴日人仅从中国大陆赴日旅数出现大幅度增长。２０１０年，游人数便增长了３访问日本的４％。到２０１４年时，外国游客人数达到１比前一年增长了４１万人次，３ 创下历史新高。同年赴日中国内地游客激９．４％，２
达到２增８占到了全部外国游客３．３％，４０．９万人次，人数的２６％。中国游客在日消费额则高达４６．９亿
·２３·
内蒙古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第４５卷
７］
。根据日本观光厅发布的最新旅游数据，美元［国民间往来中的政治色彩逐渐淡化，体现出较大的自发性和主动性。交流活跃的领域未必都是政府推动的结果。
民间交往的主力之一，青少年之间的交流尤其如此。作为网络化时代成长起来的一代，其重要特点便是价值观的多元化。比起上一代人，各国年轻人更倾向于通过多元化的渠道自由摄取信息，并对上一代人习惯的服从和被灌输，有着本能的排斥和厌烦。相比之下，他们对政治色彩相对淡薄的文化或娱乐方面的交流意愿更强烈一些。这种变化自然对政府推动民间交往的方式提出了新的要求。
其次是发展的不均衡性。一方面，双方政府在民间交流中的作用不均衡。经过多年的经营，从从语言学校到文化交流ＤＡ到各种民间友好团体，Ｏ
基金，日本早已形成相对完整的推动民间交流机制，因而在两国民间往来中占据着明显的主动性。而中国的对外民间交往，无论是政策还是规模方面，都存在进一步提升的空间。另一方面，中国对日民间交往在不同领域中的发展也不均衡。原先赴日留学比较活跃，近年却在旅游等领域出现快速增长。而在推动建立中日友好的民间团体，以及对外宣传和推广本国文化等方面，仍有待进一步加强和完善。
同比增０１５年中国赴日本游客达到４９９．４万人次，２
在日本的消费额达到１长１０７．２％，２４亿美元。中国赴日游客的大幅增长，主要是因为日元贬值和面相外国游客的免税制度的扩大。自２０１２年以来日元使得大量包括中国在内的对人民币累计贬值３０％，境外游客流向日本。而日本国土交通厅长官太田昭宏则认为，这是中日两国围绕钓鱼岛的争议有所缓和的直接结果。
与数量猛增的赴日旅游相比，来华的日本游客人数却显示出皆然不同的景象。长期以来，日本一直是中国的第一大客源国。但２００５年小泉参拜靖国神社，导致中国民众发起了抵制日货行动和反日示威游行。根据国家旅游局《００５年中国旅游业统２，当年日本来华游客人数共３计公报》增３９万人次，日本为中国旅游的第二大客源国。自幅仅为１．７％，日本来华游客人数出现了逐年下降的趋０１１年后，２
势。到２来华游客比２０１３年时，０１２年减少了１８．
［］
达到２则进一步下滑至２％，８７．８人次８。２０１５年，
［］
４９．７７万人次９。在我国入境游人总人数小幅下２
滑的情况下，日本虽然保持了第二大客源国的地位，但游客人数的降幅却远高于其他国家。可见，经济不景气绝非是日本来华游客减少的唯一因素，两国间政治关系的持续紧张才是导致部分民众缺乏交流意愿的主要原因。
留学生人数出现逐年减少的趋势。一直以来，日本是中国留学生的主要目的国之一。但福岛核电站泄漏事故和近年中日关系的持续冷淡，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中日两国留学生人数。据统计，０１３年赴２占总数的３比日本中国留学生有２４５８３人，５．１％，
［０］
。在日本语言学校的中国２０１２年减少了１９７１人１
学生人数同样也呈现出逐年下降的趋势。２０１４年，
三、民间交往在中日关系中的作用
进入２互联网和国际政治的民主化趋１世纪，势，使得民众对外交的影响力不断加大，国家的外交也从早前的精英外交逐渐转向大众外交。而民间往“跨来对国家间关系的作用也在不断提高。可以说，国民间外交力量已经作为一股强大的社会政治力量
［１２］１７
。在当前中日关系中，登上了世界政治舞台”民
间交往主要发挥以下几方面的作用。
对政府间的官方外交进行有效补充。与其他双边关系相比，中日关系的一个鲜明的特点，便是民间往来在两国关系中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即便战中日之间始终存在后两国尚未正式建交的２０多年，着的民间联系，成为联结两国的重要纽带。随着两国正式建交，民间交往更是成为中日关系中最为活跃的领域之一。当政府间关系顺利时，民间关系有助于加强对彼此的认识。当政府间关系遇到挫折时，民间交流则努力抚平因为政治和军事紧张产生的裂痕。随着国际政治的民主化，现代国际关系开始出现政治、经济、军事等传统外交手段达到外交目的越来越艰难，甚至代价大收获少的发展趋势。日本政府将钓鱼岛“国有化”后，两国关系迅速恶化，至
在日本语言学校的中国学生人数为１比６１１８人， ２０１３年度减少了２３２人。而中国留学生在日本的１
不仅留学生中的比例也有所下降。２０１４年为３７％，也与２低于２０１３的４８．１％，００３年的最高占比７４．
１］１
。出现了较大幅度的下降［１％相比，
民间交往显示出新特点。首先是官民分离。二
战后，中日两国尚未建交时，民间往来就受到中国领导人的重视和鼓励，并强调政府在其中的主导作用。改革开放后，更是由官方积极推动两国民间交往。因而中日民间交往显现出相对被动的特点，更多地被视为是依附在政治关系上的策略性手段。民间交流的活跃与否，基本由政府的态度决定。而如今，两·２４·
第２期
娜仁其木格／当前中日关系与民间交往的作用
今未能完全恢复。受全球金融危机的影响，作为“压舱石”的经济关系也无法像从前那样发挥稳定两国关系的作用，中日关系便进入“政冷经也冷”时期。在此情况下，尤其需要通过加强民间交往来避免两国关系走向崩溃。
有助于增加两国民众相互间的了解。由于历史和现实的诸多原因，中国与日本虽然是“一衣带水”的邻居，两国部分民众却对彼此有着较强的反感和误解。历史问题和领土争端的激化，也使两国民众两国公众对双对彼此的好感持续下降。２０１４年时，方关系现状的认可度达到了近１０年最低水平。８６．印象不好”和“印象８％的受访中国普通公众对日本“
。而日本人的对华印象则进一步恶化，相对不好”认
［３］
。为“不好”或“相对不好”的比例高达９３．０％１
［１５］４０６
。固的，所以民间外交是官方外交的基础之一”
民间往来的这种独特作用，决定了从政府到民众，都需要对其予以充分的重视。为进一步推动中日民间交往，发挥其在两国关系中的作用，中国需要在以下方面作出努力。
增加民间交往的主动性。推动民间交流应从转变态度开始。中国应积极寻找适应时代发展和符合自身特征的领域加以重点扶持。就当下中国而言，加强文化交流和整顿旅游产业，不仅有利于通过自身优势获取交流中的主动性，也有利于改善国家形象，提高国家软实力。文化交流是一国展现自身魅力，提高自身“软实力”的主要途径，也有助于改善其“外交的进行自始至终是在特他领域的关系。毕竟，
［１６］７８
。正如日本积极推行定的文化背景下展开的”
与此同时，两国民众都认识到民间层面交流的重要性。调查显示，４．４％的日本民众认为中日民６间层面的人员交流对两国关系的改善发展“重要”或。中国民众中，“相对重要”认为这种交流“重要”的
［３］
。但对中日关系的前景，人也多达６则普遍３．４％１
动漫外交那样，中国也可以在一些潜力巨大而又富有特色的领域，打造国际一流产业，释放自身具有民族特色的传统文化的魅力，使传统文化在现代化条件下焕发出新的魅力，从而占据民间交往的主动性。同时，在国家系统的支持下，建立政府到民间的多元化语言和文化交流机制，打造能够展现中国文化魅力的平台。在这方面，日本的经验值得借鉴。１９５７年日本专门设立了日本国际教育协会和亚洲学生文在国际化协会，从事接受留学生的工作。１９８９年，，开始进行国交流基金会内建立了“日语国际中心”“外国学习日语者已经超际人才教育。到目前为止，
日语教师将近３万人，日语教育机构过了２００万人，
［１７］２６９
”这些措施有效促进了日语在超过１万多个。
持有悲观态度。认为日中关系今后会“变好”或“相远低于２对变好”的日本人只有８．０％，０１３年的１３．
［３］
。改善当前两国民众对彼此的认识，主要依１％１
赖民间交流的途径。加强多渠道的民间交往，增加
个体的主观体验，将有助于避免民众之间不必要的误解，逐步形成对彼此较为理性和客观的认识。
中日民间交往也面临着不少挑战。一方面，外民间交往不是依赖官方交往部环境在持续恶化。“
而产生，即后者不是前者存在的前提和必要条件。但是，官方关系的好坏对民间交往具有重大影
［１１４］［０］
。而今，无论是周边国际环境还是两国之响”
海外的推广，为日后日本的其他文化推广活动的展开提供了必要的语言和人才基础。目前，中国留学生制度的不完善，使得来华留学生人数同其他大国相比明显低下。２０１４年来华留学人数为３７．７万人，但连续两年增速放同比２０１３年增长了５．７７％，
８］１
。而来华日本留学生却出现减少的趋势。中缓［
间政治和经济等主要环境，都处于相对紧张的状态。这给民间往来提供了发挥积极作用的空间的同时也构成限制其发展的外部条件。另一方面，自身建设有待加强。中国对外民间往来，缺乏成熟的制度和规范，因而尚未能充分释放出其潜力。全球化和网络化条件下的民间往来，不仅需要国家领导人的重视，更需要相关法律、制度方面的规范化。无论是教育领域还是其他文化交流，都需要政府在制定清晰的战略基础上，有意识地推动和构建。
国需要制定更为合理的留学生制度，提高教学研究质量，吸引更多的日本留学生来华深入学习和了解中国的文化。
与专门来华的留学生不同，不少民众对他国的认识，是通过旅游来形成的。近年日本来华游客的数量相对低下的同时出现不断下降的趋势。究其原因，既与持续紧张的政治关系和中国民众反日情绪增长有关，也与中国旅游业的服务质量相对低下有一定联系。相比起来，日本游客更喜欢到发达国家，或者现代化服务成熟的地区。中国如果想要吸引更多的境外游客，改善旅游环境，提高服务质量，同样
·２５·
四、加强民间交往的措施
“任何一个国家的外交都是以民间外交为依托或者为基础的。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关系，若只有政府之间的联系，而没有民间的参与，这种关系是不稳
内蒙古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第４５卷
刻不容缓。只有形成比较完善的现代化旅游产业，才能给两国民众提供更多的交流机会，并切实提升国家形象。为此，需要包括出国游客在内的国民素质的普遍提高。走出国门的游客，在体验他国人文风景的同时也自然地承载着向他国民众展现国民素质和本国文化的天然使命。如果不改善游客的不文明行为，就会很容易让对方民众形成对中国的不良印象，最终损害国家的利益。
完善民间交往相关的法律和制度。民间外交需要政府的有效引导。领导人的重视和鼓励，以及政府推出的相关政策，会在一定程度上促进民间往来的发展。但现代国际政治发展的特征之一，是国家间关系的制度化。制度化的国际关系，有助于建立相对稳定的对话平台。民间交往的多样和易变性的开发中国民间外交特点，尤其需要规范化的引导。“
［１９］１８
。的潜力，需要法律规范和制度创新双管齐下”
体出于固有偏见和引人注目的需要，往往更倾向于报道负面消息或富有争议的内容，导致民众形成对他国的消极认识。因此，为加强两国民间交往，媒体应自主本着推动两国关系健康发展的良好意愿，进行尽可能客观的报道，帮助国民形成对彼此的正确认识。同时，政府也应主动与对方媒体进行良好而富有成效的合作，逐步在媒体中树立成熟、开放而又负责任的大国形象。
寻找双方新的合作点。为进一步加强中日两国民间交往使其适应时代的发展，在充分发展传统领域的基础上，还需要不断探索双方新的合作领域。如环境和清洁能源等领域中，两国合作的潜力巨大。环境问题不仅是全世界关注的焦点，也成为２０１５年度日本最关注的中国问题之首。３０多年快速发展的代价，是环境遭到极大的破坏。如今，环境污染已成为中国政府必须优先解决的问题之一。相比之下，进入后工业时代的日本，无论是治理环境污染的经验还是利用清洁能源的技术，都领先于中国。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和家庭收入的提高，追求高质量低消耗的生活方式，必然成为未来的趋势。中日新能源领域中的合作，不仅有助于中国实现现代化的生活方式，也将有助于双方民间交往的持续发展。
在完善相关规则和制度的同时，可发展富有成效的合作平台，并将其长期化、制度化。例如近年较为成功的中日民间交流有“北京—东京论坛”和“０１４中２日会话ｉ这种民等。“ｎ北京—中日青年交流大会”
间双边或多边外交活动，在树立一个国家的良好国际形象方面，常常能起到政府间的双边和多边外交
［１２］１７
。所无法替代的作用”
中日两国要建立长期稳定的合作型关系，民间只有夯实民间基础，中日是重要的实施主体之一。“
关系才能实现内生性、自律性发展，而不是单纯依赖
［２０］６
。引导不等于处处需要政治打头”‘政治主导’
结语
民间交往是当今世界国家间交流中日益活跃的组成部分。中日民间交往也不例外。但因近年中日政治关系停滞不前，民间交往的发展也受到一定影响。由于在一些重大问题上两国政府均坚持强硬态度，双方的立场在短期内发生重大转变的可能性并不大。加上中国经济正处于转型期，中日经济关系互补性正在减少。从两国在高铁领域展开的激烈竞争，可以看出双方经济日益同质化的趋势。随着中国经济的成功转型，这种竞争会更加激烈。可以预见，目前中日之间的这种“政冷和经冷”的状态仍将持续一段时间。这就需要两国以非官方往来为突破口，缓和双边的紧张局势。为此，需要政府和民众切实意识到民间往来的重要性，并推动民间交往的制度化发展，将其从原先的对官方外交的策略性补充提升为稳定持久的战略性组成部分，从而充分发挥民间往来的潜力。
与此同时，必须清醒地认识到，民间交往的作用的有限性。民间往来“只是两国交往中的一个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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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国关系而不能无限夸大它的作用和影响”
阵，而是政府对民间交流足够重视，通过制定和完善相关法律法规，来进一步规范民间往来，争取以低端政治行为实现高端政治目的。根据国家实际情况制定规则，可最大限度地调动社会资源，让民间团体和民众充分参与到双边交流中来。同时，民间交往的制度化，让政府的主导作用以更为隐性的方式体现出来，从而充分适应网络时代的年轻人的心理需求。
加强媒体的良性引导作用。２中日关０１４年度“系舆论调查”显示，中方８０．１％的普通公众通过接触中国媒体（报纸、杂志、电视等）了解日本信息，与上一年度基本持平。而直接通过日本媒体和日本文化了解日本信息的普通公众比率达则到２３．７％和远高于上一年度的１１７％，４．３％和８．６％。这说明中国民众尤其是青少年获取与日本相关信息的渠道日，日本的新闻媒体”则成为９益多元化。“６．５％的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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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本民众获取中国信息的来源［媒体对公众
认知的形成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但不少国外媒·２６·
的真正改善与稳定发展，根本上取决于双方领导人
第２期
娜仁其木格／当前中日关系与民间交往的作用
的意愿和决心，取决于双方能否及时妥善解决双方的重点分歧，共同应对国际新形势带来的各种挑战。但是一个广泛而基础坚实的民间往来，可以为政治关系的改善创造有利条件，也可以为日后两国关系的健康发展提供有效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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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张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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